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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過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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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二那天,李素媛懷著緊張的心情到達了金明洙家門口。深呼吸了好幾口才按響門鈴,沒一會金明洙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兩人相視一笑,“我幫你拿”,金明洙接過李素媛手中的禮盒,帶著她進去。一進門就看到金明洙的父母和弟弟都在,雙方互相介紹、互道新年祝福後,便坐在客廳裏閑聊。主聊的兩人是金媽媽和李素媛,其他三位男士就眼觀鼻鼻觀心的喝茶。因為是第一見面,還比較尷尬,兩位女士的問答並沒有聊多久,李素媛就被帶進金明洙的房間,美其名曰,小情侶自己的時間。

“呼”李素媛舒了口氣,見男友母親這件事真是比司法考試面試還緊張。金明洙看到李素媛這樣,好笑道:“有這麽緊張麽?我媽還是挺好相處的呀!”結果被李素媛橫了一眼,眼神相當犀利。金明洙心裏為犯人們點蠟。“我是因為誰才這樣的?!我要求精神損失費!”還能開玩笑,看來適應的不錯麽?金明洙放心了,真把女友嚇著,她絕對沒好果子吃。他想到某天看恐怖片後,他可憐的皮膚啊!得討好!“我能力範圍的隨便提!”金明洙大手一揮,隨便開空白支票。李素媛狡黠一笑:“你說的哦!希望到時你不會反悔!”“絕對不反悔!”金明洙死鴨子嘴硬,其實心裏已經怯怯了,不會又是200個單詞?或者還是黑暗料理攻擊?他覺得灰暗的未來已經在等著他了。

金明洙的房間和普通男孩的房間沒有什麽不同,單人床、書桌、櫃子,色調是黑白灰經典色。李素媛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無聊的到處看,挺幹凈的,不知道是金明洙自己打掃的還是金媽媽打掃的,她覺得金媽媽的可能性比較大。很快環視了一圈,李素媛終於開始正題。“這次的事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明一下?時間太倉促了,我都沒法好好準備!”想到之前的輾轉反側和今天的緊張,李素媛又睨了金明洙一眼。“哎呀!放心啦!你表現的很好,我媽媽看著挺滿意的!”“那是!”李素媛傲嬌了一下立馬重回犀利:“不要岔開話題,請說重點!”“好吧!”金明洙努力組織語言,以免造成誤解。“東雨哥不是向秀麗姐求婚了麽?”李素媛點頭表示她知道,示意金明洙繼續說下去。“我們不是也交往兩年了麽?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李素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深意金明洙無法判斷其意義,只能繼續說下去。“正好過年,我就向爸媽問了這件事,然後他們就說想見見你,所以才……”金明洙快速把話說完,頭不知不覺在李素媛的眼神中微微調轉了方向。房間裏金明洙的鬧鐘還在滴答滴答的走著,窗外也不時傳來鞭炮聲和孩子們的笑聲。

“明洙,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順其自然到結婚的地步!”聽到這話的金明洙瞬間看向李素媛,她的臉上是漠然一般的平靜,這平靜刺的金明洙心裏似乎要流血。難道她不想跟他結婚?這對於堅信兩人之間愛情的金明洙是個傷害。不去看金明洙受傷的表情,李素媛淡淡的說著可能繼續傷害的話:“婚姻不是愛的法律形式,它還參雜著親情、責任、還有牽絆。你還不懂!等你不再考慮是否要結婚,而是腦袋裏除了結婚沒有別的想法的時候,才是順其自然。”金明洙心裏是茫然的,交往兩年結婚不是順其自然麽?他不懂的是什麽?他們之間不是愛?耍我麽?金明洙有種怒氣從心中升騰,為什麽要說他聽不懂的話?!正當他要質問的時候,李素媛主動抱住了他,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說著:“不要懷疑!我是愛你的。”“那你說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金明洙推開她,手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

突然李素媛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沒什麽,只是想說,我們都沒準備好!不是麽?我剛剛是突然文藝來著!嚇到了?”被李素媛的笑容一擊,金明洙的怒氣瞬間消散。“什麽嘛!你又欺負我腦子沒你聰明!”“不欺負你欺負誰!”李素媛狠狠地戳了一下金明洙的臉,換來他抱怨的嘟囔。

“不過,說真的,就算你想我求婚,我也不會答應!”“為什麽?”“當然是沒滿足我的條件呀!”“你要求什麽條件啊?”金明洙不服氣了,交往兩年還說我不滿足,這絕對不能忍。“長相?OK!”“個子?還得再長2厘米!”“餵!我都180了,你還不滿意?”李素媛掃了一眼金明洙的頭頂。“別用官方數據糊弄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178!”“不是差不多麽?”金明洙堅決不承認自己個子不達標。“好吧!勉強算你ok。會做飯?這個你不行吧?”“誰說的?我會!”“拉面嗎?”“還有別的!”“比如?”……話題被李素媛帶歪到不知道哪邊去了。

後來的後來,金明洙才理解李素媛的意思。戀人往往會把好的一面展示給對方,甚至迎合對方,所以一切是美好的。但愛情不是童話,婚姻也不是童話中因愛就結合在一起,婚姻更多的是基於類似親情般的羈絆,是理所應當在一起的關系。那時的他還不夠成熟,還不懂得婚姻,而且他們的感情的確沒有達到可以毫不猶豫結婚的程度。就像李素媛說的,他們還沒準備好。而李素媛當時的那番話想表達的意思也沒有表達出來,因為她也在迷茫。

不同於金明洙兩人之間的悲喜轉換,金家爸媽卻是一致的煩惱。不是覺得李素媛不好,而是太好了,讓他們覺得自家兒子配不上。韓國是一個等級觀念很重的國家,歌手的地位很低,即使是在自家兒子專攻演戲的現在,歌手轉演員的地位依舊不高。而李素媛作為檢察官處於社會中流砥柱的位置,兩人首先在階層上有很大的差距。其次,撇開地位不談,李素媛是精英教育培養出來的,身處的環境和接觸的人都有著相似的學識背景,自家兒子藝人出道,所學的都是這方面的知識,這樣兩人怎麽聊的起來?就算現在可以,那今後呢?外部條件也不說,那還有個性方面呢。他們看的出來,李素媛是一個溫和沈穩的人,做媳婦絕對可以,但自家兒子雖然脾氣也好、溫柔多情,但說不好聽點,浪漫氣息有點重,腦子裏老是有些虛幻美好的夢,和註重實際的李素媛有著不同的處世觀,這在今後生活中肯定會是矛盾焦點。當然兩人的契合點也是有的,兩人都屬於個性不是很濃烈的溫和派,互通之處肯定很多,不然也不會交往了兩年,而且現在兩人感情也很好。最後金家爸媽討論的結果是隨他們去吧,畢竟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會處理好的,大人們只要不添亂就行了。

李素媛的晚飯是在金家吃的,金媽媽手藝不錯,李素媛吃的很滿足,金媽媽也很滿足。年紀大了就喜歡不挑食、給什麽都吃很香的孩子,自己的手藝被認可,心裏肯定是美的。所以對於晚飯過後坐了沒一會就告辭的李素媛,金媽媽頻頻表示,歡迎她經常來家裏吃飯,她還有好多拿手菜沒拿出來呢。李素媛當然從善如流地點頭答應,稱讚金媽媽做的肯定好吃。預備婆媳兩人的會面就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

李素媛是自己開車來的,金明洙想送女友的想法胎死腹中,但他還是粘人地表示要送,理由是前段時間一直在日本沒法見面,今天在家又跟父母一起,他強烈要求補上獨處時間。看著撒嬌的金明洙,李素媛想的是這撒嬌技能怎麽還沒有隨年齡增長而退化呢?結果當然是金明洙獲得了勝利。

“吱”金明洙熟門熟路地把車停到車位上,兩人同時下車,按照往常的模式,一個上樓回家,一個得自己打車回家。金明洙依舊如常的依依不舍加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死心的準備自己打車回家,心裏抱怨著狠心的李素媛,從來不邀請他上樓喝個咖啡,理由是家裏沒咖啡。今天略有不同,金明洙轉身後,李素媛叫住了他:“明洙……要不要……上樓坐一下?”李素媛的眼睛看著地面就是不看他,耳朵完全紅透了,手指不安地扣著衣角。聽到這話的金明洙心裏像炸開了煙花一下,立馬倒回去,抓住李素媛的手,“要!”然後臉上的喜悅都掩藏不住的金明洙跟在害羞的頭都擡不起來的李素媛第一次登堂入室。

李素媛的家是單身公寓,所以空間不大,但體現了李素媛不自知的絕佳品味。以黑、白、棕、灰為主色調,客廳區域白色的墻面,深灰色沙發配棕色沙發背景、鐵框玻璃組合茶幾、配紅色落地燈,大氣但不失色彩;窗口一張黑色木紋書桌和黑色嵌入式整體書櫃組成了辦公區域;開放式廚房與客廳相連,L型走勢節省空間,配以紅色上下櫥櫃,地方不大但功能齊全,中間區域放置一張白色四角餐桌就成為了小餐廳;臥室以黑白為基調,白墻黑床配白棕條紋床品,床尾是整體式灰色衣櫃;臥室連著一個封閉式陽臺,衛生間也在臥室,方便起居。

略微環視了一下的金明洙坐在沙發上喝著女友倒的茶,為女友的家居品味點讚,順便在心裏吐槽一下,如果女友的審美能挪點到平時打扮上就好了,每次不是偏休閑的職業裝扮就是寬松的運動風,他也想看女友粉嫩嫩甜美系或長裙飄飄的女神範嘛!

李素媛端著水果從廚房走過來,做到金明洙旁邊,然後……削蘋果。“這次日本宣傳時間挺長的啊?你們公司準備放棄本國這塊啦?”這次到日本宣傳的是無限F小分隊,而之前6月份的時候無限H分隊只在韓國進行了活動,有先照在前,所以李素媛才這麽問。“不是,年後還會繼續在本國宣傳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什麽時候開始?”“下周一就有打歌活動了。”“嘖!那你也沒幾天休息了,好好珍惜啊!”李素媛說著還要老大哥般的拍拍金明洙的肩膀,金明洙哭笑不得,他實在不明白自家女友這樣的帶頭大哥風格是怎麽冒出來的,不是優等生出身麽?想到這,就順帶聊到了李素媛的工作上。“年前忙完了麽?看你連回我信息的時間都沒有,早上發的晚上才能回覆。”“沒呢。只是一小部分案子收尾了,還有的年後馬上就得跟進,警視廳的人過年還在加班呢!”“你們還真是‘刑事犯罪偵查的沙皇’!”“那是!”李素媛很是為自己的職業自豪著,她可是致力於成為最年輕的檢察長的女戰士!

兩人沒聊多久就發現時間已經快11點了,李素媛站起身準備送金明洙到電梯那。臨出門的時候,兩人交換了個道別吻。吻著吻著就變成了深吻,被壓在墻壁上的李素媛都快喘不過氣了,她輕輕地推著金明洙,卻不防金明洙轉移陣地到了她的脖頸,雙手也在她的腰背游走,意味很明顯。李素媛身體一僵,心裏很是慌亂,心跳的飛快,氣息也變得不穩。她這一僵硬立馬被金明洙察覺,他從李素媛的脖頸挪開,抱著她努力平覆心裏和身體的躁動。雖然已經交往兩年,但兩人一直沒有突破最後的阻隔,金明洙心裏是想要進一步的,但他更尊重李素媛,如果李素媛沒有準備好,他不會要求進一步的親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金明洙覺得差不多平緩了,就準備真正告辭了。松開抱著李素媛的手的剎那,李素媛像下定決心一般,主動吻上去,甚至還顫顫巍巍地吻了金明洙的頸側。得到了回應般的舉動讓金明洙內心激動到了頂端,按下的火重新燃起,而且越燒越旺。這天金明洙第一次無阻隔地擁著女友入睡,而李素媛則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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